希桃

威尔x你 [枝鸟]

写给自己的深夜向

我爱威尔！

-01-

他的小屋永远不落锁。

你能随时随地推开那扇门，他的狗会扑上来，用湿漉漉的舌头试图去够手里的香肠。

有时候威尔也在家，他也许趴在地上修着一个涂着油污的机器，也许躺在床上盖着毛毯沉睡。这个时候，狗狗们就安静的许多，躺在他们自己的垫子里，睁着眼睛看着你，仿佛好奇的孩子，盯着电视机里恋人的相遇。

如果他在修机器，你喜欢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，他身上独特的气息混杂着机油的味道，长久长久占据着你的记忆。你们会默契地凑近，等待鼻尖的触碰，以及嘴唇的咬合。

如果他在沉睡，你会掀开毛毯躺下，反正他的床足够大，两个枕头中的一个归属于你。他的屋子一直很暗，缺少了光线的流动，连时间都慢了下来。他的被窝温暖而干燥，毛毯散发着一股阳光沉淀下来的气息，你把手搭在他的背上，感受着透过薄薄背心传来的热量。

小屋外面有很多树彼此牵连在一起，沙沙的落叶声催人入梦。

-02-

威尔不太会做饭。

他简单煎好了鳕鱼，勺子和瓷器碰撞的声音自然地唤醒了你，若有若无的焦香唤醒了你的味蕾，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。一切都完美的恰到好处。

"这周末还要工作吗？"你切下了一小块鱼放入口中。

"也许？谁知道呢。"他有些心不在焉，眼神聚焦在桌上的某一点，"只要我的门铃不响。"

饭后，你横坐在他的腿上给他刮胡子。如果不是你的监督，他真的很不在乎外貌，戴上眼镜就能盖住泛青的眼眶，和透着红血丝的眼睛。

他双手环住你的腰，抬起头，闭着眼等你一点点修好胡子。刮完你用指腹在他粗糙的下巴慢慢移动，看着他睁开眼。目光直接触碰的时候，动作永远比思维快。

-03-

你喜欢一手环住他的脖子和他亲吻。他的头发被你按在手底，略硬，扎扎地在皮肤上蹭过。

威尔喜欢含住你的上嘴唇慢慢吮吸，他的动作永远这么缓慢又不可抗拒，呼吸全部交融在一起，你偏了一下头，他就顺势移到了脖子那里。

温热的触感一下轻一下重，你敏感地缩了缩肩膀，伸开五指在发根处收紧。

-04-

这种不被人打扰的时候可不多。

你可以和他做任意事，包括一起去钓鱼，在荒芜的长满黄色枯草的田野上散步。

他会指给你看某种动物经过的痕迹，这个世界在他眼里太过清晰，他能够轻而易举找到所有细心埋藏起来的东西。

但这也烦恼着他。

你曾经跟着他去过现场，你看到他独自一人站在黄色的警戒线之内，背影陌生又遥远。你心底突然升起一种感觉，此刻的他不再是他，而是替换成一个陌生又危险的人。

直到他走回来，那双柔软的眼睛透着疲惫和困倦，靠在你的肩头，你才觉得，你那个偶尔脆弱的威尔又回来了。

-05-

你知道你其实离他很远，就像你永远也跨不进那条黄线和他站在一起，你无法看懂他。

这种距离可能从出生就存在了，他所有看到过的东西，联想到的过程，经历过的人生，都将他越来越远地推离出正常人的生活。

他不止一次深夜从梦中惊醒，垂着头大口地呼吸，然后扒掉汗湿的背心，重新替你盖好毛毯再躺下。有时候你也醒着，你能感受到他慢慢睡着后无意识地向你靠近，身体蜷缩起来，宛如一个面临危险又想抵抗的幼小婴儿。

你轻轻拍拍他的背，像个母亲一样想替他驱除噩梦。

他就像攀在最脆弱枝头的鸟，岌岌可危。

你徒劳地去靠近那根枝干，但你知道，你永远阻止不了风的到来。

-06-

你像个溺水的人，威尔是你的浮木，你不想也不敢放开，即使你知道他的稳固也是假象。

两个可怜的人，拥抱在距离城镇很远很远的孤单的小木屋里互相取暖。

你选择一直一直待在威尔身边。

也许会有树枝折断的那一天。

但是，你也不在乎了。

END.